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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露谷的結婚照 老照片講古 3 2012/06

文.圖/李迎真

平埔族人霞露谷與外省先生的結婚照。(圖片提供/順益臺灣原住民博物館)

民國48年(1959年)第一次燙頭髮,穿上乾淨的洋裝並套上新鞋,18歲的霞露谷(cialuku,李原秋,前排左二)與即將成為她先生的48歲外省人及他的朋友(後排左三、五)、族人們,於臺東縣太麻里鄉多良村合影留念。

和部落裡許多姐妹一樣,霞露谷嫁給中國大陸來的外省人。雖然對婚姻沒有太多概念,也不想離開熟悉的故鄉,但在父親的安排下毫無選擇的從小姐變成太太。

家族中許多人反對這件婚事,因為在排灣族的傳統裡,排行老大(長子或長女)應留在家中,守住家產,沿用家名並照顧其他的弟弟妹妹。若違反此傳統者,相傳會遭到祖靈懲罰。然而,霞露谷的父親並未遵守長嗣繼承的傳統,因為他看到從部落嫁出去的女子「看起來」生活過得很不錯:每每她們回部落省親,身上總穿著鮮豔美麗的衣服,又是帶禮物又是拿錢回家的,讓人好生羨慕。所以他個人認為:雖然外省老公年齡大她們許多,但他們疼愛妻子,有固定薪水足以保障生活,在這些優勢的前提下,年齡的差距就顯得微不足道。

霞露谷的父親(前排右一)叼著未來女婿送的煙斗,對自己安排的婚事甚感滿意。不同於平日上山工作的裝扮,父親找出較新的衣服和褲子,並穿上平常捨不得穿的鞋子,鏡頭前難掩當丈人的喜悅。霞露谷的母親(前排左一)抱著年僅二歲的小弟,拘謹的望著鏡頭,鏡頭前讀不出她的情緒。與父親相同的是,母親也找出平常幾乎沒機會穿的裙子和借來的男鞋上鏡頭;與父親不同的是,她希望霞露谷留在家中繼承家業並以入贅方式完婚,以便幫忙農事和照顧其他年幼的孩子們,無奈孩子的爸堅持己見,她只能默然接受。

不同的時代上演不同的故事。生活中的酸甜苦辣造就每個不一樣的人生。二個原本不會交集在一起的人卻隨著大環境的動盪譜出這千里之外的奇妙姻緣,是緣分也好,是命運的安排也罷,還真是半點不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