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藏在綠色叢林中的寶藏:tjuvecekadan七佳部落
本期專題
第25期
2016/02
文/郭東雄
一、歷史上的tjuvecekadan(七佳部落)
Tjuvecekadan(七佳)部落歷史存在已超過四百年以上,根據部落長老描述,七佳部落原來是從padain發源,然後再遷徙到kaljevuan(舊歸崇),當時kaljevuan(舊歸崇)部落是眾多族群聚居之地,而七佳部落族人所聚居的位置,正好位於其他部落的「中央」,〔1〕「tjuvecekadan」因此得名。之後,當時老七佳地區正是族人所掌管的傳統狩獵場域,每到農閒時期,族人前往七佳地區進行狩獵,數量豐沛的野生動物如野豬、山羊、山羌、水鹿、黑熊等,讓每次狩獵都能夠滿載而歸,獵人因而受到部落的族人景仰與愛戴。但kaljevuan(舊歸崇)因聚居人口擴展至極限,無法負荷更多的人,而且受到靈犬招引,大家都認為七佳地區獵物豐富,林木繁盛,水源豐沛,土壤肥沃,是一個遷徙建立新部落的好天地,於是又再次舉族遷徙,建立了tjuvecekadan(七佳)石板屋部落。
七佳石板屋部落行政區域屬於屏東縣春日鄉,位於鄉境北端,部落背山面谷,正居七佳溪與力里溪之間,北面有南久保山(1,550公尺),南偎力里山(1,170公尺),東靠石可見山(1,621公尺),正西方則遠眺林邊溪出海口,天氣晴朗時還可眺望離島小琉球。部落西北面隔著七佳溪谷與對岸古樓社相對,背面則遙望力里部落。
老七佳部落呈南北走向,位於面北的山坡,海拔約570公尺之山腹地帶,早期對外交通依賴步道,目前依靠狹窄的七佳林道,遇雨季則容易引起落石坍方而交通中斷。七佳石板屋部落在排灣族中屬於深居山林,其地形呈現略向西北傾斜之山腹緩坡地,櫛比鱗次的石板屋沿著等高線連棟排列,錯落之間有如埋藏在綠色叢林中的寶藏。
七佳部落自荷蘭時期即有文獻記載,《熱蘭遮城日誌》中記載了荷蘭軍隊和屏東平原及山地排灣族的交流事蹟:「從士兵Jan Emandus(駐在Toutsikadangh)的來信得知,那條新的卑南道路,因Vongorit社人的搶劫,已經非常不安全了,因此認為應該使用那條舊的道路,到時候也應該去馴服這些流氓。」〔2〕文中所示「Toutsikadangh」就是現在的老七佳部落,「Vongorit」即現在舊望嘉部落。目前七佳部落耆老對於荷蘭時期的記憶大概只限於名稱而已,族人稱之為「oljanta」,或說他們的長相像神一樣紅頭髮,身材高大粗壯。而從上述文獻資料可知,荷蘭時代七佳部落因為位於林邊溪上游,為了前往東部尋找金礦,擬取道七佳溪往東部探險,因此早與七佳部落及周邊各部落接觸。
清代末期的開山撫番政策,對於屏東地區番地的調查已有顯著成果,各部落的地名皆以漢字呈現,並且記載清代開闢東西越嶺道的路線,可以看出清代原住民地區的聚落分佈和地名,例如「陳阿修」(現來義鄉丹林部落)、「七腳亭」(現春日鄉七佳部落)、「立里社」(現春日鄉力里部落)、「率芒社」(現春日鄉士文部落)。
一、石板屋空間文化
傳統住居文化是人類為適應環境而創造的一種工具,其表現出當地環境的特質、人文傳統與創新、物質與精神、理智與情感、人類與大自然,以及地區與地區之間、民族與民族之間的橋樑。依黃俊銘之看法,在深山(距平地約5公里以上)的聚落,其道路系統、聚落型態依循原始的有機發展方式,住屋形式因距離平地遙遠,交通不便,受平地影響緩慢。因而聚落中同時包含各時期建造的住屋,對住屋變遷研究與原始聚落的了解極為重要〔3〕。
就七佳石板屋文化空間體現出來的意義有下列五層意涵:
(一) 與自然的協調(ma a sutj tua katjunangan)
「aicu a zaljum singelit tua pina kazuan ni matju. saka nu peniliq itjen tua tjakaizuanan. ini katjen na tjedud tua pana kata veljiuwan.」〔4〕
(流水是會懷念它曾經走過的路線,因此,假若我們需要選擇居留處所,應該避免靠近溪流和山澗。)
「aicu pakatua zailiu. izua kakudan na pasusuwan. nu vaik itjen na ki qaciljai. avan nu masaut a kaljaqutjaljan. azua tjevuta tjalja samiyianan na qaciljai. nu kalja uaman kelji a qutjalj caljeqi a kasiu kata ljavia maljia qau.」〔5〕
(關於建材取得,部落有一套規則遵行,如果要開採石板,必須要在大雨過後,洪水淘刷岩盤後,容易發現堅硬的石板;秋冬乾旱季節,通直的林木、茅草及竹子,含水較少,質地堅韌易乾燥。)
石板屋在建築過程中表現在基地選擇、材料辨識與取得、空間格局的設計等都是傳承自先人對於自然環境的考量與生活經驗的積累,於是族人在家屋中對於所應用的自然資源都是物盡其用。尤其自石板屋建築地景所發展出來的自然智慧,從地基選擇必須是排水性佳、不易受水的侵蝕、視野遼闊、不易察覺、通風衛生條件好、謀生資源豐富等,揭示出排灣族人敬畏自然與協調的智慧。
與自然和諧的老七佳石板屋(照片來源/郭東雄)
(二) 家屋文化的扎根(ngatan na umaq)
「timitja paiwan kemasi tua umaq a tjakinacavacavan. izuwa nga tjangadan. avan nu tjasika papuzanga tua semanumaq. avan na umaq tjakini caingan tua tjanasi. kata sepi.」〔6〕
(我們的身體靈魂是從家屋得來的,賦予我們名字,所以我們非常重視蓋房子,因為房子和我們的生命以及運氣息息相關。)
石板屋在觀察者之視覺上與心靈上所造成的效果,勢必也曾在過去的排灣族人心中以同樣的強度留下印象,它影響著許多世代的排灣族人,使得他們那麼重視石板屋,為它取名字。石板屋是每一個排灣族人生時所來之所,也是死後回歸之處。在所來與回歸之間,就包括了排灣族社會在生產過程中原家/分家關係的建立。排灣族石板屋地景非常符合家屋社會(house society)觀念,而在家屋序列的對比中,我們能有效的理解複雜的親屬關係及階層體系,因為家屋社會中通常有下列特徵(許勝發,1986:頁8):
1. 家屋(家庭)為社會組織之基本單元,為組織人群及分類人群之基本架構。
2. 家屋具有法人之地位與權力,是持續的社會文化實體,且可作為持有財產之單位。
3. 家屋擁有名字,其命名可能受場所或其他特徵所啟發。
4. 家屋在理想狀況下為永續存在個體,因此是不容許消失的。
5. 家屋可能被刻意的裝飾,尤其是建築的正面。
6. 家屋為執行儀式的地點。
(三) 社會階序的概念(mamazangiljan)
頭目階級的家屋在空間上大於平民,所使用的建築材料,如木料與石料,亦較平民家屋使用者為大。一方面藉由寬大的家屋昭示其權利與地位,一方面也因為擁有寬大的前庭作為村民聚集處,而凸顯其為該社會及儀式中心的所在。平民的家屋則略矮,除有特殊功績的家戶外,一般無紋飾,在型制上並無不同。
部落領導家族石板屋。(照片來源/郭東雄)
頭目貴族家屋在建築構件使用方面,常選擇稀有的材料,藉著隨附著稀有材料的神話、傳說,彰顯自己特別的地位。板岩石材的打剝與搬運,需要相當的集體勞動,愈大的石材,須動員的勞力愈多。因此,大片石材就必需要動員大量勞動力;也就是權力的象徵。
家屋的地景,實際上指涉的是這些透過建屋合作勞力取得並加以處理的建材。居住在一個家屋中的家戶成員可以將家名附加在個人名字之後作區辨之用,但這個區辨符號是隨住處而改變。排灣族人有「固守原居地」(kai tjumaqan)的觀念,「一個頭目必須要留在原來的部落,或者家中有人留在老家才有真正的權力」。換言之,真實的神聖空間之佔有,往往因佔有者與生俱來之社會地位而合法,使得不平等條件發展的階級性社會更容易形成。
(四) 神聖與世俗的場域(papaisiyan)
「pinnetjan a kakudan I tjuvecekadan. aicu a tja kinaizua nan. izua papaisian a tjapasusuan. tjakini qeljingan tua maka tjavuvu. maka cemas, kata naqemati. inika nanguaq azua tja laulaven. avan nutja si kaciuciu tua sinan manguaqan na tjaisangas.」〔7〕
(在老七佳部落有一套嚴謹的規矩,就是我們人身的所在,一定會有它的神聖屬性存在,是我們與祖靈、神靈,以及造物主聯繫管道,將它遺忘或褻瀆是不好的,今天我們安好順利就是前人所留下來的福蔭。)
石板屋神聖與世俗性,可由房子前後軸線和左右軸線分別說明:
1. 前/後軸而言:由日常社交、製作器物的前庭,到睡眠、縫紉的「talja」,到不能使用外來飲食、下有墓穴的「kasintan」,再到主柱與穀倉,到屋後的聖路「pakazayazaya」,最後到祭祀用品及陶壺的「tavi」,離光亮而趨陰暗。
2. 左/右軸而言:除可逆轉外,進門處與「廁所/豬圈」處有相對的穩定性,由進門後,前往家屋後段通道,日常較少行徑,同時散佈著一些禁忌的地點。入門後往廁所的方向則穿越過「kasintan」靠屋前的是純屬起居、飲食、生育、排泄的活動空間。
3. 儀式中的垂直空間:一般家族性行為,包括治病、結婚等,皆在平面地上進行,如屋內的「kasintan」及屋外前庭,但屋頂常與「naqemati」(神靈)、「qadau」(太陽)與「makavuvu」(祖靈)相關聯。
其次,屋頂與祖靈的關係:1.奉獻給祖靈的祭品擺設處。例如灑祭葉於屋頂、結婚或五年祭宰殺幼豬的儀式。2.代表祖靈或天神站立之處。例如站在屋頂灑食物或錢財,象徵天神降福於人間。平面的部分在排灣族的觀念中,非祖靈和其他特定神與惡靈是和人一樣,行走在地面上的。所以在祭儀中,女巫需到較大的路上進行祭典,因為他們認為神比較可能會經過大路,容易注意他們的請求。此外,製作避邪物隨身攜帶,以增加自己的力量。
(五) 男女平權的實踐(vusam)
排灣族長嗣稱作:「vusam」〔8〕。在傳統社會再生產(reproduction)與結構化(structuration)過程中,vusam屬於樞紐地位,對個別餘嗣而言,自己的長兄/姊是否善盡職責,直接關係到自己的社會經濟福祉。「vusam」的另一意義是小米收穫後取最好的一束,留做下一季播種之用的「種粟」。一個排灣族人的一生的歷程:出生在原家,結婚時(餘嗣)離家像被播種的「種子」,去建立一個或更多新的家,使更多的家成長,死後則以自己的屍身回歸原家奠基的土壤,使原家興旺。(蔣斌,1995,頁176)
稱留守原家的長兄/姊為「種粟」,就是以小米的成長繁茂象徵家屋數量的繁殖增長。vusam則對婚出的弟妹則有義務提供建新家的必要資源,包括小米種、鐵鍋、薪材、農具、以及建屋勞力或酬庸幫工的酒饌。排灣族由於長嗣繼承的緣故,家長乃至於領導全部落祭儀的頭目,性別的比例男女各半,是為男女平權的實踐。
(六) 石板屋文化空間的地理圖像
地方通過將文化納入空間的方式,使天與地、神與人渾然合一。在排灣族文化空間的地理圖像中,生活空間如同一個容器般,圈定了我們的行動認知,也奠基了我們對於地理空間的探索理解,從而發展出社會觀、宇宙觀、自然觀、信仰觀等,透過語言傳承於是我們可以從文化根源,尋找再起的力量。
從生活空間的尺度中家屋(umaq)向外擴展到耕地(qaquman)、林地(kasikasivan)、獵場(qaluqalupan)到部落邊陲林野地(quvulj),相對於社會階序的權力範圍由頭目(mamazangiljan)、女巫(pulingau)、祭司(palaqaljai)、勇士(cinunan)、平民(caucau)的支配,以及各階級日常活動範圍的規範,由此形塑出來的宇宙觀、生態觀、宗教觀、社會觀等整體文化空間之運作,體現排灣族族文化認同對應於空間性的內涵,因此形成排灣族獨特的文化空間。
老七佳部落的石板屋。(照片來源/郭東雄)
二、眷戀山林自力保存
相較於短促的人生歷程,Tjuvecekadan(七佳)部落文化的淵遠歷史,實則和祖先「創造力」有關。老七佳石板屋群之規模與完整程度在排灣族群之現存聚落中已屬稀有,乃由於僻處山區且交通不便,以及居民遷村,平地現代之建築形式未有機會入侵。也因其鄰近之農地尚有利用,居民偶爾仍需利用原有石板屋作為工作基地,因此得以保有完整之石板建築個體,同時也保存了聚落之原有型態。雖然七佳部落歷經兩次的遷村,生活空間改變多少造成傳統文化的變遷,但是傳統住居文化核心價值至今依舊存在且流傳著。tjuvecekadan(七佳)部落精緻的石板屋聚落文化,可由以下層面觀察:
(一) 聚落景觀
背山面谷是排灣族山村部落的共同特色,聚落為生活中心向外延伸的場域是耕地、獵場、原野地等。以此原則構成了老七佳石板屋居民生活場域的界定,山田燒墾、狩獵採集等於共生共存的自然法則,同時也呈現在石板家屋室內穀物存放穀倉、祖靈柱上羅列整齊的獸骨;對於山林資源的利用,也受到社會階級制度的規範,狩獵採集必須上繳貢賦,土石林木使用須徵求領導家族的許可,並且透過集體勞動,全族參與的模式,達到統一的聚落景觀。
(二) 石板家屋建築
老七佳石板屋聚落目前仍有50棟完整的石板屋,依據家屋前牆高度、石板裁切方式、現代化建材的使用等條件,格局大致呈現了傳統時代、日治時代、國民政府時代(遷村前)的家屋形式。走在老七佳石板屋部落,除了親身感受到排灣族人對於石板住居文化的堅持,也可以觸摸百年來先民生活的歲月,聆聽刻畫在石板上的傳說故事,更可想像在過往部落人們合力造屋、歡呼落成的熱鬧畫面。
(三) 原始藝術表現
老七佳石板屋部落依照山勢沿等高線構築,每一家戶前獨有的景觀視野,恰巧與該家屋的家名搭配,因此每一棟石板屋都有它的特色。尤其是領導家族的家屋,位於聚落中央位置,有著寬廣平坦的前庭,雕樑畫棟精彩奪目,象徵著領導部族的權威。個人表現方面,珠繡服飾和繁華色彩造型獨特的頭飾品,同樣地代表個人在社會上的地位。
領導家族家屋門楣雕刻彩飾。(照片來源/郭東雄)
(四) 信仰文化
老七佳部落是排灣族少數仍在舉行maljeveq(五年祭)的部落,這個祭典是排灣族paumaumaq群重要的祭典,七佳部落仍舊持續辦理,象徵著族人對於傳統祭儀價值肯定與精神寄託。除此之外,每年八月份小米收穫之後一定會舉行masalut(小米祭),全村居民歡慶佳節,料理張羅各項祭典用品,豐收分享的氛圍瀰漫整個部落,歌舞昇平的景象,代表部落辛苦終年之後,大家共享豐收的快樂。
老七佳部落舉行maljeveq(五年祭)刺球祭儀。(照片來源/郭東雄)
長久以來,排灣族在臺灣的歷史演變中從來不曾缺席。然而,就如同臺灣其他原住民族群一樣,因為沒有文字,只能以口述歷史來傳承文化,所以單就傳承歷史而言,是極為有限的,再加上外來文化的侵融,更是雪上加霜。民族的自信心沒了,就無法在傳續其族群文化,祖先留下來的古蹟被毀了,就無法證明這族群的歷史背景。
三、綠色寶藏石板屋部落的永續發展
傳統村落的開發利用,不能把原有居民都搬遷出去,既要保護傳統民居也要保護文化生態。文物合理的利用,有利於保護;或者說只有「用」,才能長期保護,這也是國際潮流和理念。隨著世界遺產保護理念的更新,越來越多「活著」和「仍在使用中的」歷史建築,成為世界遺產組織眷顧的對象。新部落族人對於石板屋文化的體會與珍惜該如何提升和引導,我個人認為從「心」?發,帶領族人從「新」的保存與利用方向,為老七佳部落找到機會。
首先,部落族人必須認同石板屋文化在於建立個人在團體之中有著責任的賦予、義務的承受、尊重的建立、倫理的規範和身體的保護等意義。這麼深刻的意義代表著族人時間焠鍊之下表現出來的生命智慧。而石板屋的聚集除了提供遮風避雨的功能之外,在精神層面蘊含的啟示是我們需要去體驗和實踐的。學校或部落組織及對石板屋文化有興趣的朋友,可藉由石板屋親身體驗石板屋的活動讓石板屋文化得以完整的呈現在學生的學習中。同時學校辦理「石板屋體驗營」,讓石板屋群的歷史人文地理,經由專業的解說與導覽,強力保存原貌,原味重現,使在地的學子能親身感受祖先的智慧並能認同自己的文化,強化其自信心,勇敢的面對未來的挑戰。
其次,囿於新時代的生活方式與思維模式,現代族人對於祖先的智慧與技術印象都已經模糊,甚至新人類更是不知自己的傳統文化是如此的珍貴。為了讓傳統文化深植在新一代的族人,在舉辦傳統活動的計劃應該廣納眾議,尤其召集部落長老組成文化諮詢團,讓年輕的族人遵循古老的傳統活動程序,也從活動的進行可以深入的了解傳統文化的精隨,並能親身體驗傳統文化。老七佳石板屋至今仍具有聯繫新部落族人和舊石板屋文化的重要使命與功能,因為重建後的石板屋不能沒有人氣煙火。
最後,把部落的族人吸引回來,認同這個祖先開闢的家園,我們相信新部落的耆老們對與老部落的依戀仍在,相信我們能夠自祖靈的足跡中找到最純真自然的道路。最重要的,我們一定不要忘記,「老七佳石板屋是我們共同的家」,它不是屬於頭目有不是屬於貴族更不屬於某一些人的財產。而且,一定要認同祖靈的貢獻與傳承祂賦予我們的使命,那就是盡力保護老七佳石板屋群以及全力維護傳統七佳文化,相信在我們的齊心努力之下,老七佳石板屋文化的發揚與延續是指日可待的。
〔2〕江樹生譯注(1999),《熱蘭遮城日誌》第二冊,頁459(臺南:臺南市政府出版)。
郭東雄,paiwan族paumaumaq群七佳部落,族名tjangkus‧pasaljaig。自幼生長在傳統排灣族原住民社會中,對於傳統排灣族文化以及臺灣原住民族的相關議題抱持著強烈的使命感。臺南師範學院(現為臺南大學)鄉土文化研究所(現為臺灣文化研究所)碩士,高雄師範大學地理系博士,目前服務於屏東大學原住民族健康休閒與文化產業學士學位學程原住民專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