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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的雅美(達悟)族收穫節 本期專題 14 2014/04

口述/黃野茂.採訪/謝和英

約在雅美(達悟)傳統的夜曆 apiya vehan月(6月)samorang初一,每個部落要舉行「apiya vehan收穫節」,這是部落一年中最重要、最盛大的節慶,是飛魚季的結束,開始禁捕飛魚、鬼頭刀,要開始抓底棲魚類(among do sinalilyan)的時候,這時,危險的獵捕性魚種──鯊魚可能會游來。

傳說,活人的飛魚季結束,要換惡靈(anito)來過飛魚季、抓飛魚。

apiya vehan節慶過後,就可以烤飛魚來吃,但黑翅飛魚不能烤,否則長惡瘡;所以在殺飛魚跟貯藏時,要做記號並分類出來單獨貯藏。

飛魚

雅美(達悟)族人視飛魚為天神恩賜的禮物,每年定時自天上之海遊至地上之海,來到蘭嶼附近。(攝影/張仲一)

apiya vehan收穫節的當天,不論男女,都穿著傳統禮服,喜氣盈盈的,這個時候,要把家中的飛魚乾、鬼頭刀魚乾全部搬出室外,有的掛在曬魚架,有的就放庭院地上或屋頂。男人的銀盔(volangat)跟金箔項鍊(ovey)、女人傳統外衣(ayob)跟瑪瑙長項鍊(zaka)或瑪瑙短項鍊(ngongoney)也一起掛在曬魚架上,另外,有收成的小米、南瓜、香瓜等等瓜果類也一起擺出來,一眼望去,就是食物豐盛、大收穫,心情自然是歡樂。這就是為什麼稱這月份是apiya()vehan(),是一年中最好的月份。

apiya vehan收穫節的當天中午,家家戶戶吃完豐盛的宴餐後,親族間開始相互贈禮(pacitahaman so amoamong),分享飛魚季辛勞捕捉的飛魚、鬼頭刀等魚獲。通常禮品除了魚獲,也配以水芋、地瓜、旱芋,偶有香瓜、西瓜、椰子等水果。以前飛魚少,有時只送1條加上水芋、地瓜,後來,東清村創立用漁網捕撈,魚獲才增多,送禮時數量也增加了。大都是3顆主食(水芋、旱芋、地瓜都可以混著給)再加上3條飛魚乾,如果真的沒有飛魚乾,也可以只送1條飛魚乾再配3顆主食。

贈禮時,以男主人的姐妹為優先,以回報漁夫慰勞節時所饋贈的芋頭糕。對於外村的親族,亦會擇日拜訪親自贈禮,南來北往好不熱鬧,使島上充斥著豐收歡樂的氣氛。

贈禮時,強調家中孩子去送禮,用意是:一來訓練孩子成為勤奮的人,二來孩子藉這機會熟悉親族關係。這也就是為什麼家族的感情會一直持續的緊密在一起。送禮時,說:「o ya am. tahaman nyo do inahahapan ni yama. ji ka nyo makamo am. panpandan na 。這是我父親捕捉的飛魚(水芋或地瓜)與您們共享,收穫有限,所以很少,實在不好意思!」

現在的收穫節,都不像以前一樣很隆重,現在也不穿傳統禮服,就像平常的日子一樣,也不會說很熱絡的互相送禮,都很隨便了。年輕一代的人也不重視這些,這個節日他們這樣過,真的是很可惜。

收穫節

收穫節當日,親友間會互贈飛魚乾及瓜果,慶祝豐收。(攝影/謝和英)

(本文原載於《2014 ahehep no tao達悟族傳統夜曆》,原題〈褪色的收穫節〉,台東縣藍嶼天主教文化研究發展協會)